头沾麻酱,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像前的三炷香袅袅地飘,旁边的馒头还冒着热气,麻酱在碗里泛着油光。
大伯儿拍了拍他的肩:“老四,别哭了,爹走得安详,没遭罪。”二伯儿递过根烟:“四弟,咱哥几个在,把爹的事办得妥妥的。”三伯儿蹲在供桌前,用手指蘸了点麻酱,抹在馒头尖上:“爹,您吃,热乎的。”
大姑和老姑在灶房里忙活,蒸汽从锅盖缝里冒出来,混着麻酱香飘满屋子。五婶端着刚蒸好的馒头出来,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四弟,你尝尝,跟爹昨儿吃的一个样。”
林阳爸拿起个馒头,掰了块,蘸了麻酱,慢慢往嘴里送。面是热的,麻酱是香的,混着眼泪的咸,像小时候在爷爷膝下吃的那口——那时他抢大伯儿的麻酱,被爷爷拍了手心,却还是笑得满嘴麻酱渣。
灵堂的白幡在风里轻轻晃,供桌上的香燃得正旺,楼道里传来街坊们的说笑声,灶房里的馒头还在冒热气。林阳看着父亲含着泪却带着笑的脸,忽然明白,爷爷没走。他在这屋里的麻香里,在哥几个搭的灵堂里,在大姑老姑蒸的馒头里,在每个亲人的念想里,等着他们围坐在一起,像往常无数个年节那样,慢慢说说话,慢慢过日子。
太阳升高时,灵堂终于搭好了。供桌上的馒头换了新的,麻酱添了又添,爷爷的遗像在香雾里笑着,像在说:“傻小子们,哭啥?麻酱凉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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