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刚初中毕业的小毛头。
这天下午,护士站突然贴出“注意防盗”的告示,说近期有流窜小偷专趁深夜潜入病房,专偷家属随身携带的钱包和手机。老大哥把茶杯往床头柜上一蹾,浓茶水晃出杯沿:“怕啥?咱这‘鸟笼子’人家小偷看都不看,顶多顺走我那半罐铁观音。”周爷爷却把林阳父亲叫到床边,佛珠在掌心转了两圈:“老弟,把钱包用绳子缠紧些,夜里贴肉放,这年头小心为上。”父亲搓着手点头,当晚就把帆布钱包塞进贴身背心,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又往腰里裹了裹,活像揣着个金元宝。
后半夜的病房浸在浅灰色的月光里,林阳迷迷糊糊间听见病房门“吱呀”响了声。他强撑着睁开眼,看见父亲蜷在陪护床上,手还紧紧攥着钱包绳,帆布包贴在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窗帘被夜风掀起角,门口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鞋底蹭着地砖的“沙沙”声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是告示里说的“溜门贼”,正猫着腰往周爷爷的床头柜摸,指尖刚碰到老爷子的搪瓷缸,“当啷”一声轻响。
喉间突然发痒,林阳下意识地咳了两声,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影子猛地顿住,转身时带倒了老大哥放在床边的拖鞋,“啪嗒”声惊得导尿管袋晃了晃。父亲“腾”地坐起来,床头灯“啪”地亮起,周爷爷披着居士服扶着床头,老大哥拖着导尿管袋冲门口骂:“哪个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鸟笼子’旁边找事?活腻了!”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小茉上次送的草莓糖纸在抽屉里发出细碎的响,像给这场虚惊打了个滑稽的节拍。
第二天清晨,护士站传来消息:三楼好几个病房遭了贼,唯独他们屋安然无恙。老大哥拍着林阳的肩膀笑出褶子:“行啊你,咳嗽跟放警报似的,比我这‘鸟笼子’的威慑力还强。”周爷爷把佛珠递给他摸了摸,檀木珠子还带着体温:“昨夜那声咳嗽,可是带着少年人的正气呢。”林阳望着床头那本泛黄的《菩萨心经咒》,想起昨夜月光里周爷爷手腕上晃着的佛珠光,忽然笑了:“是爷爷在这儿佛光普照,咱们才万事大吉。”老爷子哈哈大笑,佛珠在晨光里晃出个圆润的弧:“你这孩子,倒懂得借光,算是有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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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再来时,带了袋晒干的茉莉花,说“泡水里能去暑气”。她蹲在窗台前帮爷爷摆花盆,紫裙裙摆扫过林阳的床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颗水果糖:“给你,草莓味的,上次看你收在抽屉里没吃。”糖纸在手里发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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