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冰冷的傲慢不同,尤峥闹得又凶又疯。
豪门梦碎,尤峥被扫地出门,苛刻的婚前协议让他捞不到半点好处,低声下气哄了梁慕织十几年,到头来竟是两手空空。刀刃挥向更弱者,尤峥把满腔怒气都发泄在了方瀛身上,骂人、砸东西,歇斯底里。
秦咿挡在方瀛面前,被崩裂的碎玻璃划伤了脸。邻居听见动静报了警,警车的鸣笛声尖锐刺耳,从方瀛家里传出去的那些流言,同样刺耳。
从那以后,方瀛一蹶不振,秋天快结束时,她用水果刀割断了腕上的动脉,死于流血过多。
秦咿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卧室的窗子敞开着,窗帘没有拉起来,浅灰色的布料被风吹得来回摇摆。窗前的桌面上有一张纸条,方瀛凌乱地写了些字,勉强能拼凑成语句——
我只想本本分分做人。
好像,失败了。
太脏了,我无法忍受。
对不起。对不起。
此生的最后,方瀛依然充满愧疚。
可是,谁有资格接受她的道歉呢?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一直被辜负。
方瀛的葬礼上,尤峥再次出现,试图最后一次羞辱方瀛。也是在那一天,秦咿心里有了恨,恨尤峥,恨梁慕织,甚至恨自己。
恨意最浓的时候,有人先秦咿一步了结了这段往事——
谢如潇,不满二十岁的谢如潇,自背后捂住尤峥的嘴巴,用一把水果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像方瀛割开手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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