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踏上楼梯,消失在天井下的柏木之后,时彧锁眉目送其离去。
薄雾冥冥间,银釭朗照,柏影轩窗后,那道纤柔窈窕的身影,兀自停在窗前。
她低着头,延颈秀项犹如雪白的天鹅,折曲垂落,灵活的素手穿着银针,一根根丝线在她十指间交织成花。
听孙氏说过,沈氏平素无大爱好,不过是抚琴弄花、做做女红。
夜里挑灯刺绣伤眼,时彧正想提醒她一句。
可他才举起脚步,又因为某种奇异的感觉,生生把自己摁住了。
他说不清,自己刚才为何没有答应孙孝业,还将父亲的旧友申斥了一遍。
时彧舒了口气,再度望向天井对岸的直棂窗。
她在灯下穿针引线,纤手如花间蛱蝶轻飞,曼妙无比。
她做得很专注。
方才这畔两人在此谈话,她应该是根本没有注意到的。
这样也好。
沈氏这一路上与孙孝业走得近,倘使她知道,她以为孙孝业对她的关切出自沈馥之的兄弟袍泽之情,而实则只是因为看中了她的性情与出身,要将她配给那个淫虫儿子,她会如何想?
时彧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被蒙在鼓里,有时也是种幸运。
月华为她的直棂窗镀上一层银晖,女子忽仰起雪颈,向天叹了一口气。
她揉了揉因为过度低头而酸胀的后颈,这时,仿佛终于察觉出对面有人。
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影,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