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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彧不答。
沈栖鸢有些失望,但她也没继续问下去。
也许时彧还没有从父亲死亡的悲痛当中走出来,她这样问,是要揭人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是不道德的。
沈栖鸢不再问,因昨夜开始赶路,一直不曾合眼,身上确实疲惫。
她坐在石墩上,将身子靠向身后潮湿的山壁,闭上了眼眸。
暴雨如瀑,声声入耳。
它以天地为弦,奏出一支不知何时能尽的盛大琴曲。
林间似有万马奔腾,洪波涌起,在这片纷乱喧嚣当中,山洞里犹如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独享了这一隅静谧。
沈栖鸢阖着眼目,本以为时彧也不会再答了。
少年双手交握,坚硬的臂肉上浮出一条条隐约可见的青筋来,再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与斗争之后,时彧开了口。
“今后,你跟着我吧。”
雨声中,时彧的声音不大,更衬得犹如蚊蚋。
但沈栖鸢听得清清楚楚。
她愕然地支起眼帘,看向身旁。
篝火的光焰一起一伏,于山壁前妖娆起舞,少年说完那句话,便似被烫了舌头,乱糟糟地避开了她的打量。
同时,一阵鸡皮疙瘩,直如雨后春笋般簌簌地往外冒。
他抱着两臂,背影好整以暇。
其实内心早已掘地三尺,合棺掩埋,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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