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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彧陷入了沉默,他想,如果沈栖鸢不满足于他的安排,这也没办法。
她没过门,住进时家于理不合,时彧更加不会践诺娶她。将她送走,是唯一的办法,她听也好,不听也罢,就算是任性妄为,也只能接受安排。
沈栖鸢跪在蒲团上,试图起身,但确实跪得太久,身体血液久不流动,她起身得异常艰难,姿势行动都透出一种古怪。
时彧终是没能忍住,伸出了援助之手,不,剑。
少年将腰间日常所佩的家传宝剑解下,握住剑鞘一端,另一端递给沈栖鸢。
她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会帮助自己,慷慨解剑。
短暂怔忡之后,她感激地点了下头,垂眸,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剑鞘。
“多谢。”
时彧那头根本看不出任何发力的痕迹,不过轻轻一带,沈栖鸢踉跄着,跌到了他的身旁。
幸有一面檀木髹漆梅花高脚案几横在身前,沈栖鸢将身靠在案几上,缓缓地平复自己的呼吸。
纤细且长、白嫩如霜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剑鞘落回时彧掌中。
他不着急挂剑回腰间。
今夜本没打算遇到沈栖鸢,但既然遇到了,想到每次见面都陡生尴尬,不如趁此挑明。
“明日,就是父亲落葬之日了。”
沈栖鸢想到时震,美眸浮现出空茫神色,日日与棺椁相伴,她已经忘了时日。
“是啊。”
时彧道:“之后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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