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拿的那枚青杏就被她吃完了,得以两手空空,可负手彳亍前行。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回想了很多事,尤其是她在峨山习学的日子。
她人生的前十六年在十六岁的她看来是毫无价值的。那时她的目光追随月光、越岭翻山、浮运光阴,却极少在峨山停滞,她希望所有的光芒都涌向她,她做梦都想摆脱缠在身上的桎梏。
因此她耐心地蛰伏,并等待时机。
向着高处挣扎本身足矣填满一个人的心泉,这种挣扎并不软弱,相反地,这意味着强大,因为懦弱者不会挣扎,仅仅会服从会埋怨会麻痹自我而已。
“我与我久周旋,宁作我。”
现在二十又一的她回忆起那段往事,竟然莫名的有些怀念。
是在槐叶树下和至交细数远方有几只飞过的鸟雀,是在学堂内与同窗悄声讲话被师母发现之后用戒尺所打的通红掌心……
回忆到这里,斋书也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后她正敛神色,隽骨挺立,几步走到后门处站立。而一些坐在后面的学子已然瞧见她,随即急忙提醒旁边神游的同窗,并敲敲后桌的桌底,再用自己的桌子碰碰前桌,一番流畅的动作下来,大家皆然一副认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