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氏了。可惜……”
谢策接口:“可惜太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那日谢澜安口中说“有人请我出山”,所指竟是太后。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远虑到今日的局面。
但此事不能细想,一旦深究,就会和五叔祖逝世一样,让谢策感觉澜安变得有些陌生。
文良玉不通世务,云里雾里地啜茶,“含灵,说太后有意收拢你……这是何意?”
谢澜安微微一笑,今天下二分,南北隔江而治,明面上各有皇帝,实际真正治国定策的却是两位太后。
咱们这位庾太后,可是心高志广得很呐。
“她大概以为,‘谢含灵无哀家庇护无以保自身,哀家无谢含灵效命无以利爪牙’,眼下,正等着我递投名状吧。”
这话听得谢策和文良玉都悚然一惊。
忽有一道低醇绵远的嗓音传来:“原来我谢家出了一个帅才吗?”
亭中三人俱是一顿。
谢澜安听见这道嗓音,握盏的指尖轻颤,迟迟转头。
只见一名著鹤纹袍戴远游冠的中年人穿庭走来,麈尾在手,两袖生风,高迈若仙。
“二叔……”她下意识起身。
她这位风度卓绝的二叔,坐镇着南朝重地荆州,勇谋不可谓少,宽和亦不可谓浅。就是太追求名士风度,把五石散当饭来吃,以至于前世年方壮年,便发毒疽,死在任上。
若当时二叔还在,西府军还在,楚氏小儿何敢暗生反骨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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