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宽阔的走廊,月光落进落地窗内,罩住了装饰用的艺术品,玛娅忽然不想回去了。
她站在雕像前,博物馆中的艺术品固然好,被私人收藏的往往更稀有。栩栩如生的雕像望着亘古时光,画作中凝固的时光是大脑和身体浑然一体的完美证明,描刻了古怪花纹的对瓶不知曾装过多少鲜艳欲滴的花朵。
艺术品于战争中破碎,又留存,是仅存于语言,与建筑并列的曾存在过的证明。
玛娅往楼下走去,人们似乎都聚集在二楼,她下意识跳着下了两层阶梯,忘记穿了高跟差点儿扭到脚。
有人从宴会厅中走了出来,是弗拉盖尔,一个人,脚步匆匆,像是在逃跑。
“女爵。”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
玛娅对他行了一个礼。
弗拉盖尔望着她,几欲开口。
“真是个美丽的夜晚。”看不下去了,玛娅说出了极敷衍的话。
“是的。”弗拉盖尔望向楼梯下:“或许有些冒昧,女爵您看上去十分年轻,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不会想念故乡和故乡的亲人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轻松许多。
“若您远离家人,难道不会想念吗?”玛娅反问。
麦金太尔没和她说什么关于她故乡的事,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只好以问对问了。
“——”弗拉盖尔不知为何语塞了,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来,最终却只说了道别的话。
玛娅觉得奇怪,但心里还记着其他的事。挂在墙上的画像,来时她没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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