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喷得那人面色青紫又说不过语速飞快竹筒倒豆般的李婶娘,只能愤怒地甩袖而去。
“谁愿意你来似的,脑门叫驴踢了。”李婶娘叉着胳膊像个门神似的站在院门外四顾,甚至想看看还有没有不长眼的撞上来。
古家嫂子也是抄起笤帚就赶人,气得头上钗环晃来晃去,都打到脸上了,也顾不上。
巷子里的婶娘们她们今日一早便换上了家里最好的新衣新鞋,还把值钱的首饰全戴头上手上了。曾阿奶最夸张,把全家的金簪子都戴头上了,走起路来非得扶着脑袋不可,沈渺都害怕她扭伤脖子。
沈渺和谢祁躲在屋子里,看得心暖暖的。
此时,他们两个扒着窗台往外偷看的脑袋旁边,还有雷霆和麒麟一大一小两个毛脑袋。
限于礼法,纳征时成亲的男女反倒不能在场,哪怕他们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还是得装装样子。所以,打从开始晒聘礼,他俩就和雷霆、麒麟一起被赶到屋子里关起来了,只能眼巴巴地透过窗户缝看自己的热闹。
屋子里还热,虽说才刚入夏,但巷子口那大柳树都被晒得蔫头耷脑了,唯独沈家的热闹喜庆倒与这天气相得益彰了。
等聘礼全送进来,顾婶娘便来回数了三趟,曾阿奶蹲在那对鎏金铜雁雕前面也看了半天,还用指尖戳了戳,才跟旁边的曾阿爷肯定道:“你看这对雁,实心的,起码也有两斤重!”
曾阿爷点头:“我瞧也是,好阔绰的手笔。前阵子那声传极富裕的周大官人娶妻,有人去看了,他家出的聘雁,不过裹了一层铜皮罢了,里头居然是木头的。叫人女家说嘴,瞧不起。”
“这都不算什么!””古大郎晃悠过来,凑到曾阿爷耳边悄声说,“您还没瞧见呢,第三担里有个老大的螺钿漆盒,里头装了二十来块印着内造官印的龙凤团茶,那是有钱都难买的稀罕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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