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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屠苏把手里打酒的酒提子都扔了,一扭身推了车就跑。
从后门一出去,便望见沈家那烧得只剩焦木架子的房梁,他每日送酒时常会怅然地望一眼。
幼时因比邻而居,爹娘酿酒忙碌,便时常将他托给沈家,一日三餐有两餐都是在沈家蹭的,沈家是个汤饼铺子,每日都是炊烟袅袅、香喷喷的。
他与沈大姐儿常一块儿趴在门槛处等候,若是巷子口传来“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准是串巷卖泽州饧的担货郎经过了,沈家婶婶便会塞给他几块铜板,让他带大姐儿去敲糖吃。
两根小木棍各缠一块儿香甜粘牙的泽州饧,是用米与麦芽熬制成的,色泽焦黄、香甜粘牙,没有孩子不爱吃。他与沈大姐儿能坐在巷子口的柳树下头,吹着风,望着热闹的街市,慢悠悠地吃一上午,直到沈家婶婶在后门大声呼唤他们回来用饭。
而今,沈家叔婶都仙去了,沈家总是人来人往的汤饼铺子,也成了一地荒芜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