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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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平睨他一眼：“你啊，能不能好好存点钱，别赚多少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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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会显得我特别懒。”周筑指指电脑：“其实我在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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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忙你的，”厨房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周和平抬高声音：“我等会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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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筑本来坐回电脑前，目光还没触及那几行音轨，又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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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厨房里，抬手拿了围裙，给自己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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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和她一起洗自己堆积了两三天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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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像在努力学习人类关系的机器人，像是在不自然地尝试对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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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平愣了一下，也不习惯表达这些，干笑两声，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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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妈妈一直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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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看他，目光一直在看流水和碗碟，握着抹布在瓷器边沿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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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吃太多外卖，肠胃又被弄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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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也不小了，还没谈个朋友，你姥爷一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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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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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妈妈和儿子的对话应该很顺畅，顺畅到不用思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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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就是像许久没有涂过机油的生锈机器，费力地想，接下来又该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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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在上海多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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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周筑想起她前面的话，自嘲着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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