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花盛开的季节 第28节

，黏腻无比。她头脑发麻，双脚好像被灌了铅，明明想跑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被迷雾吞噬，连叫喊都泯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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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将她完全笼罩之际，忽然散开，许柠眼前出现了两张血淋淋的、破碎的人脸。妈妈那张精致、姣好的面容面目模糊，五官因为激烈的撞击而完全变形。爸爸那张英俊、深邃的脸都骨折了，凹陷下去一块，雪白的脑浆从茂密的黑发里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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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临死前的惨状就这么硬生生刻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视网膜中，要叫她一辈子记住、一辈子忘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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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流出的血那样红、逐渐蔓延到她脚面，如附骨之蛆。许柠“啊——”地一声尖叫出来，只觉得上臂剧痛，终于从噩梦中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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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对上裴止冷静的，关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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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柠一声呜咽，猛地伸出手臂，揽住了裴止的脖颈，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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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救救爸爸妈妈，他们死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不知道怎么救他们，求求你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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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埋在他怀里，埋在他胸膛处，滚烫的泪水烫湿他的睡衣，揽住他脖子的手紧得像胶圈，紧紧地搂住他，箍住他，好像他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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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她这么爱美，她知道自己脸碎成那样，她肯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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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柠。”裴止唤她一声，全然没想到她即便从噩梦中醒来，也依旧未摆脱梦魇，心疼地反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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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第一次全然的肢体接触，拥抱。但谁都没有邪念，非常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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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小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裴止靠着床头坐起，将许柠玲珑的身躯完完全全抱在怀中，一手在她背部轻轻抚摩，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像抱一个被噩梦吓坏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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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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