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花盛开的季节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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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柠，”甄珍忽然开口，“你和裴止，是谁追的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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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珍问出这个问题时，脸是向着许柠，一双秋水眸却是看着裴止，凝睇间，风情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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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柠正在安安心心地吃阿婆做的腌笃鲜，冷不防甄珍点到她的名字，就像上课忽然被点起来回答问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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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问题还真把她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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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裴止，有谁追谁吗？只不过是一拍即合，约定好组成“形式夫妻”，好应对来自长辈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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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追，那大概是她追的裴止，因为，是她先开口问裴止，能不能和她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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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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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柠刚想回答，裴止的声音比她更快，坦荡的、真实的，好似确有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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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向裴止。老式灯光下，裴止那张如高山居士般的脸，染上了疑似极淡的凡尘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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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后知后觉地加速。裴止刚刚说，是他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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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背后象征的意味，许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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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谁追的谁”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女孩子们想确认，在这段关系里，谁是主动方，谁是被动方，谁是被偏爱的那个，谁又是主动追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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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止这简单的一句“我追的她”，实则就是把许柠放在了被偏爱的、占据优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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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许柠想，这是她一厢情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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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能这样回答，她已经很满足，不能期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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