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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本北方尚算安定,不知怎么,近日突然屡屡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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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敛眉头,啜饮香茗,缓缓附和:「这些羌胡,确实反覆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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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轻笑,声音如风铃轻响,却让她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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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再装下去也无谓,索性道:「不过是生死间,不得不为的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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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宜之计吗?」袁基微微颔首,语气却不见波澜,「倒也算计深远。想来对方用上了极惨烈的筹码,才逼得殿下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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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咳两声,掩去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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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微笑,却不达眼底:「殿下借袁氏脱困,是否也该给点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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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口黑漆匣子被袁基推到她面前。他轻轻揭开,里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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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不解,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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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小,是否刚好?」他语调温雅,眼神却如冰刃,「正好……装下蔡琰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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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行礼,刀锋藏于举止之中:「并州羌胡作乱,袁氏分兵北上。急行前军已至,大军随后便到,不日便可平乱。待殿下取得蔡琰首级,便可随在下一同回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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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背脊一紧,冷汗沁出衣领。只怕待袁军大军压境,若无此「回礼」,她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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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思索,忽听轰然一声巨响,砖石飞溅,厚墙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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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通体墨黑的战马破墙而入,铁甲闪烁寒光,马上之人不发一语,长臂一攫,便将广陵王轻松拎起,横挂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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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道熟悉、气味干烈,她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心下已知是谁──虽是意料之外,却也解救她于急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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