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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还是睡觉去了,而且你的话既说明你业务不够熟练,又暴露了你想当然地用自己的时间点去卡客户的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美国的谈判桌上坐着给你发的邮件呢。业务能力平庸还不够勤奋、想当然又爱自作聪明,我所有的忌讳,你都占全了嘛。”debra 唇边依旧保持着得体优雅的微笑。
是、是,您说的都对,您是万能之主,女魔头。我心里暗自腹诽道。
与对内的苛责严厉不同,debra 对外则永远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有时候,开会晚了,无论是在什么位置,她总能掐着点让最近的酒楼送来一桌丰盛可口的菜肴;有时候,新投资人对原有的股权结构提出异议,惹得原投资人拍案而去,她也能够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跟在原投资人后头,听他边走边发三公里的牢骚,之后又陪他走三公里回来继续谈。更不用说每一本认股计划书装帧之精美无暇了。
跟着她的这半年,重新刷新了我对忙碌的认知。每一天我都在犯错、挨骂、熬夜、战战兢兢,吓得一身冷汗中度过。与此同时,我的时间意识也在不断增强,律师是个高压的行业,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身边每个人其实都是在出售时间,合伙人的时间金贵,所以调档、查册、看各种证照等耗费巨量时间又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事就丢给时间便宜的人去做,时间最便宜的那群人,则被视作工作成本,他们的价值对于整个团队而言没有收益价值。另一个显著的变化则是我在所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少,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出差、出差、开会、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