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轻轻回了一礼。推门进去,翟清渠果然在内。这深宫之中,他依旧寻常的衣着,手持一卷账目,正在细读,那副怡然自得竟与每次到翟家时的场景分毫不差。解忧见到他如旭阳般的笑容,之前因他费心安排而涌起的些微感动徒然就被胸口的一阵恼怒取代,道:“先生这好整以暇的模样,想必常与宫妃们幽会而走熟了途径吧。”
清渠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呆立了片刻,却见她微红的眼眶之中隐忍了不知多少委屈和慌张,言语愈发温和:“是不是锦柔那丫头胡说八道惹着你了。北苑修建的工程,有不少是翟家的生意。这深宫禁苑,虽是戒备森严,但混进来却也算太难,还不至于要装扮成宫女、太监什么的。久不见你前来,才抽空翻看了一下账册,也不是故作姿态。”
清渠解释得诚恳,解忧心中一暖,笑意便突破泪意潸潸,低声道:“实在是无措了,才贸然请先生入宫。”
清渠见她顷刻便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知她独力支撑了许久,又将自己视作亲友。不由一阵感慨,忙道:“究竟怎么回事?”
解忧理了理思绪,迅速将那日郭妃所言捡重要的说予清渠听,并详细地解释了如今自己被困深宫的处境。清渠轻轻点了点头,思忖片刻,抬起头,只见解忧盈盈双目正看着自己,眼眶下面印出两个硕大的乌青色阴影,原本柔和的脸庞线条也在十数日间凹陷了下去,在下巴处变成了凌厉的角度。
清渠心中有三分不屑,更有七分不值。心里暗自腹诽,此事虽然棘手,但赵匡胤领着朝廷半数以上的兵马在外作战,朝中有人弹劾、有人中伤,那是避无可避之事。君臣之间自有计较,眼下虽然日子难捱,但只要一日未班师,总不至于有大动作。何况以赵匡胤之才,身居帅位,当然有处置和化解的办法,何劳一个小女子牵挂操劳,更不需为此搞得如此憔悴、乱了分寸。话到嘴边,又想到方才她无由的怒火和略带醋意的责备,竟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开口。
解忧心急如焚,见他沉吟不语,却又不敢催促,两人沉默一刻,突然听见华容在外轻轻叩门,称更换的衣物已取来,从门缝望去,见华容领着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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