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铎加快了脚步,转过前面的花厅,再走几步便到赵匡胤的书房。他又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换防陇西,是他官场晋升的重要一步,这个差务要是办得好,日后拜疆封帅,成为独霸一方的节度使也并非痴想。但若在此时与赵匡胤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失了彼此间的照应协作,那便太得不偿失了。春日湿润的晨雾打在他发梢,湿嗒嗒的,像出了一层薄汗。他并非寡情之人,在他历经的女子中,能入心入魂的,翘翘算是唯一一个。只是,她毕竟只是个青楼欢场的女子,寻欢作乐、谈情说爱虽是上选,但与自己煌煌前途相比,孰轻与孰重?她的作用与党项郡主李锦柔都不能相比。
与赵匡胤相互见了礼,张令铎便将心中疑问迫不及待地问出:“玄帅,为何翘翘成了解忧,是你侧房又是表妹?我离开京城三载,你我书信不绝,怎地从未听你提到?”
赵匡胤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令铎一眼,他的想法与张令铎一样,在这陇西军交接的时候,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坏了兄弟情谊,但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解忧并没有细说。他迅速权衡了一下,觉得坦诚相告是获得赢得对方信任的最好方式,何况他与解忧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于是,从墓中营救到雪夜相谈,从抵罪入宫到秦妃相救,赵匡胤简单地把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当然他仅仅告诉张令铎,是由于心疼贺氏才让解忧入宫,而自己当时如何心急火燎地去求秦妃的事情,他也隐瞒了。不过,总体说来,这仍然算是一场非常坦诚的谈话。
赵匡胤的书房布置简单,只在屋角放了几个熏炉,里面燃着祛湿的苦艾,些许刺鼻的味道灌满了房间,有股使人头脑清明的力量。张令铎愣了半天,细细琢磨赵匡胤说的每一个字,越品味越觉得每一个字后面都是解忧的苦难,而他自己正是这些苦难的源头。他内好像回到了目睹翘翘死去的那一夜,方才刚被赦免的罪过,此时增加的千万倍又重新箍上了他的心头。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使得他无从发泄,彷徨许久,他突然冲着赵匡胤拜倒磕头,出言则是嘶哑的嗓音:“拜谢玄帅,若无您出手相救翘翘之恩,我这一身的罪孽便无处可赎了。”
赵匡胤心里微有不悦,却搀扶起了他,“适逢恰巧而已。这些年,我与她虽只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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