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骨之臣。先帝与朕虽无血缘之亲,但朕视前朝重臣为叔父尊长,一直敬重有加。他……即便不能如辅佐先帝一般辅佐朕,但他仍是朕未出生皇儿的外祖父,难道就为了些无所相关的琐事,徒生了间隙,连至亲骨肉都不愿相见了吗?”
先帝郭威的三个儿子都在乾佑三年汴梁事变中被杀,此后再无子嗣可承大统。无奈之下,便将皇后柴氏的侄子柴荣收为养子,册立为皇太子。这个非血统传承自然让前朝老臣们多有非议,也是柴荣最为忌讳之事。长孙妃自然明白这便是“无所相关的琐事”所指,便愈加惶恐,急忙道:“父亲只是一时昏滞,并非不知感念君恩。臣妾请陛下许用‘六百里’驿递,臣妾的书信一到,父亲必然明白,来回只需七八日功夫。”
柴荣盯在长孙妃花了妆的面容上,眸光漆黑如夜色,“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六百里’只传递事关重大的军情战报,为这一点儿家事就用六百里,太郑重其事了反倒叫外人看了笑话。”他说这话时,脸上欣慰的笑意,澹澹似远山含烟,“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如今有孕在身,静心养胎,为朕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比什么都重要。朕还年轻,有时间等,也有时间守着你们娘俩。”
谈话到此,已由之前的疾言厉色便成了温情脉脉,照常例便该是长孙妃叩拜谢恩的时刻,今日偏偏惹得长孙妃涟涟泪下,口中含糊哽咽地“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两人之间便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唉!”柴荣突然叹口气,伸手擦拭干了她湿润的脸庞,语意无不歉然:“怪朕不好,一着急就胡乱发火,连你怀着身孕都忘记了。”
身孕、皇嗣是帝妃此时最好的话题,一开口便让长孙妃泪落得似滚珠一般。柴荣只好用好言哄慰着,言语中透着绵绵不绝的温情,顺手帮她理了理因哭泣而显得凌乱的发丝,“你今天这样的打扮真好看,记忆中你就是这样温婉淡雅的邻家妹子,烧得一手好菜,画得一手好画。每次到军营来探望父亲,款款走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年轻的军官们连口令都忘记了。”
“嗯。”长孙妃娇羞地应了一声,昔日的温情在她脸上聚起两团红晕,低声道,“臣妾记得,陛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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