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就在想,官人终于遇到了一个能与自己相伴相持的女子,也抑制不住地惶恐,他总有一天会发现,我这个妻,不配。”
贺氏的话说得平淡而陈恳,有一种堪破尘世的大彻大悟,又有一种小女子的自怜自哀。解忧不觉怔怔地看牢她,这个平日拙于言语,淡如白水的女人,却藏着怎样敏感细腻的心思。她是赵匡胤的原配正妻,是与夫相齐的主母,而她自己却一直为自己的平庸愧疚不已,每日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接受丈夫的敬爱。解忧心头突然漫过一缕难以言传的伤感,屋内静得恍如一口深邃无波的古井,仿佛任凭荏苒光阴,都惊不起一缕波澜。良久,解忧温然道:“姐姐多虑了,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与赵将军的一个交易。”
贺氏虚弱地摇了摇头,她的眸色澄明无暇,隐约泛起的泪光,有种直贯人心的力量,“交易不过是起由,终会结成如何的情缘便是各人的缘法。我时日无多,才敢与你说这番话,情深情浅,逃不过的是‘彼此珍视’四字。”
解忧默然呆坐,无神地望向窗外,本是新春的欢喜时光,怎么生生沾染上了哀愁的味道。轻暖的日光仍似往昔,从长窗菱格的空隙中悄然泻入,将二人烦絮的心事拖曳成瘦长的光影,直到外部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摇碎了时光,也摇碎了谁人的心事。
第11章 昔事
因着是年初一,大夫出诊的费用额外高,赵匡胤少不得多陪几句好话,又亲自送出门去。刚转身,宫里申斥贺氏“殿前失仪”的喻旨便到了。
一个面目清秀的内侍王公公尖着嗓子读完喻旨,便对着满院子跪拜的人傲然地做了个起的手势,手心向上。赵匡胤明白这是索要贿金的意思,便朝赵志使了个眼色,将王公公请到内室喝茶,顺势递上了一包沉甸甸的黄金。
王公公掂量出了礼金的份量,面色立刻和缓了许多,笑道:“赵大人,这可不是咱家有意寻您的晦气,实在是皇贵妃发了大怒,连陛下也惊动了,这才命咱家来传旨,您可多包涵。”
赵匡胤笑得爽利,挥手道:“大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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