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间石榴树的枯枝横溢旁出,更显得人影单薄得带着几分凄凉。赵匡胤快走了几步,握住贺氏的双手,温责道:“大冷的天,不在屋里呆着,偏在外面受寒,生病了怎么办。”
贺氏嗤的一笑,道:“今日小年夜,官人可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她的尾音带着颤抖,是勉力压住咳嗽所致。
赵匡胤皱了皱眉,侧首看她,苍黄的脸上像覆盖着一沉薄薄秋霜,大红色的胭脂浮在面上,也未能使气色看起好多少,接近发鬓的额头,在这寒冷的冬夜,竟冒着细密的汗珠。赵匡胤大惊失色,道:“你生病了?快派人请大夫。”
贺氏拉住他,慌忙道:“别,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过几日便是大年了,这时候找大夫,也不怕犯忌讳。”
赵匡胤一把将贺氏横抱起,轻如孩童,又是一阵心酸,扭头对赵志喝道:“还愣着干嘛,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夫人的身体比忌讳要紧。”
然而大夫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虚范地说是常年劳心,又有旧疾,引致气血大亏,需好好调养进补。赵匡胤听到旧疾二字,又惹得一阵心酸。自廿四之后,每日除了上朝,便守在贺氏房里,熬药添碳,皆亲力而为。到了大年三十,贺氏的精神便好多了,一大家子人一起,欢欢喜喜地吃了年夜饭,又跟着守岁,写春联,闹了半宿。
新年初一,是百官觐见的日子。朝仪从卯时起,一直要到未时才结束。循例,官员在前殿朝拜,官眷命妇们也要到后宫拜谢新年。何况今年的初一又格外不同,前几日,内宫传出喜讯,长孙贵妃再度有喜。自秋末,未满周岁的纪王突然夭折,长孙贵妃痛不欲生,一直想再有身孕,才短短三四个月,便心愿达成,如何不让人欣喜万分。柴荣更是龙颜大悦,立刻册封了长孙贵妃为独独尊贵的长孙皇贵妃,连带皇贵妃的父亲长孙思恭也晋封为魏国公。一门荣华,已臻极致。大喜又逢新春,若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难免扫兴,贺氏想了想,自己自得了二品诰命之后,除了那次进宫谢恩之外,平素的人际打点全靠解忧应酬,多少有些名不正。若新年缺席,倒显得像是自己对皇恩有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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