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痴了。
过了半晌,迷蒙的天光越来越亮,转眼变成透红的炙黄色,混着呛鼻的黑烟和外面混杂喧闹的人声。翘翘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推开窗,一阵火光猛地扑过来,炙热的火苗几乎燎到了她额前的头发。隔着火光,她看见从流苏楼到后院三阁,一溜的火光过去,永乐楼竟失火烧了大半。前厅似乎有人在呼喊、扑水,但离她遥远得天的另一边。竟然如此,只能想办法自救。
翘翘转身将食盒里的水倒在头上,湿了半边的头发,又用衣袖捂住口鼻,正待夺门而逃。突然想起,上个月,老鸨儿贞娘将一匣子珍珠存放在她这,重重嘱咐道:“翘翘,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什么权贵关系也比不过这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日后万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咱们在汴梁府混不下去了,带着这匣子珠儿,咱们娘俩在任何一处都能重新开始。我知你素来重义,这保命钱放哪儿我都不安心,你这平日最清净,我也信得过。”珍珠经不住火烧,若自己这般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又如何面对贞娘。想到此,翘翘叹了口气,便折身回来,从趴下身子,从床底的暗格里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木匣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