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小灯被关上,屋子里再度陷入黑暗。
但这次,方鹤川的旁边还躺着个人。
清浅的花香钻进鼻腔,若有似无,若即若离。
那是属于随野的味道。
方鹤川曾经问过随野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但随野表示没有。
他还清晰地记得他询问随野的那个场景。
随野坐在沙发上,穿了件深黑色的羊绒衫,正在拿电脑敲代码。
听到他的问话时,转过脸,弯着唇角。
随野有一点烟瘾,但从来不在家里抽,工作的时候就会吃薄荷糖,糖块儿把他一边的腮帮子被顶起来,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体的一面。
他私下里也偷偷查过,发现那种香更接近于被淡化了很多倍的洋桔梗,清爽,干净。
香味从随野那边蔓延过来,就像是他身上的睡衣一样,将他慢慢包裹,就像是一头突然闯入的鹿,把他平稳的心跳撞得热烈。
听着随野绵长的呼吸声,方鹤川竟然神奇地没再有产生恶心头晕的症状。
他似叹非叹地往随野那里靠了靠,闭上了眼。
没有那些憧憧鬼影,没有尖锐谩骂,甚至连乱七八糟的梦都没有了。
他就像是一脚踩进了蜜糖编织的大网,猝然往下坠去,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甜蜜包裹,来不及,也不想离开。
待方鹤川呼吸平稳,彻底睡熟以后,旁边的随野忽得睁开眼。
眼神清明,漠然,不见一点温情。
他将方鹤川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拿掉,翻身下床。
拢了拢散开的睡袍,推开主卧的门,身影渐渐隐于黑暗。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内仍旧昏沉一片。
眼皮沉甸甸得,像是糊上一层胶水,方鹤川费了好大劲儿,才堪堪睁开一条缝。
旁边的位置没人,伸手摸去,凉津津得,像是走了很久。
方鹤川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坐起身,晕眩跟闷胀齐齐朝他扑上来。
他下床,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症状比常人更为严重。
方鹤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拉开挡严实的窗帘。
外面还在下雨,天色阴沉得可怕。看不出时间,浓厚的乌云从眼前铺展到远处,隐隐还能听到雷声。
正犹豫着要不要请假,余光却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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