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阳在来之前,就已经整理好了他想问的问题。但真正到了要说出的时候,那乱麻般数不清的疑问堵住了他的唇舌。
自陪着翁秀越走访群众搜集起诉证据之后,半年过去了。
这半年时间里,他在派出所里见到的残酷比前二十五年都要多。
人性的灰色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想问……您的最后一句话‘无力逃脱’,为什么会这样呢?”张开阳说。
陈教授微微一笑,了然地说道:“你是想问,她们有手有脚,没有被限制行动,为什么不自己离开?”
张开阳感到一股羞愧涌上心头,就好像他也变成了那些不知内情就在背后议论的人一般。
“铁制囚笼的存在易于察觉,以‘家’为名的透明囚牢却非外人能够看见。家往往是男人的皇宫,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家也可能是女人和儿童的囚牢。”
陈教授温和的语气缓解了张开阳心中的愧疚,他忍不住抬头看向这个虽然年迈却散发着睿智光芒的女人。
“在‘家’这个囚牢里,儿童没有独立谋生能力而成为囚徒,女人则更多是出于经济、社会、心理等原因,以及实质的恐吓和殴打而成为囚犯。”
“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遭受家暴的人,都有可能获得严重的心理创伤。这并非是心灵上的一次感冒,而是心灵上可能终生不愈的重疾。一个心灵生了病的人,就算她有完好的手脚,也可能无法独立走出牢笼。”
“因为在她获得创伤的那一瞬间,她与人联结的能力,自我拯救亦或寻求帮助的能力,也大大降低了。”
张开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患有心理创伤的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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