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墨瑟起义

联邦的“全面战争”如同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不仅在前线吞噬着联盟战士的生命，其恐怖的齿轮也深深碾入了联邦自身后方，尤其是那些被联邦体制视为“无用者”的贫民窟。为了支撑这场规模空前的战争，联邦的压榨变本加厉。强征壮丁的范围扩大到了贫民窟，许多青壮年被粗暴地从家人身边拖走，塞进新兵营，经过短暂而残酷的训练后，就被送上血肉横飞的前线充当炮灰。留在贫民窟的人，则被迫承担更繁重、更危险的后勤劳作——清理战场、修复道路、搬运物资，甚至在联邦工厂里进行超负荷的生产，食物配给却一再削减，生活条件急剧恶化。

贫民窟的空气里，弥漫着绝望、恐惧和日益滋长的愤怒。街道上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饥饿的人们眼神麻木，却又在麻木深处燃烧着压抑的火焰。疾病开始蔓延，缺医少药，死亡如同阴影般笼罩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联邦的巡逻队和治安官在贫民窟里横行霸道，稍有不满或反抗的迹象，便会招致残酷的镇压。鞭打、拘禁、甚至当众处决，成了家常便饭。高压之下，是死寂般的沉默，但这沉默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部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

墨瑟·道恩，这位联邦军队中少有的、还保留着职业军人荣誉感和些许良知的军官，此刻正站在联邦行政中心附近一座高层建筑的了望台上，俯瞰着下方如同巨大疮疤般的贫民窟。他刚刚参加完一场由兰斯·霍恩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会议上，兰斯那冷酷、偏执、甚至带着疯狂气息的指令，让墨瑟感到阵阵寒意。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黑水河湾！拿下铁脊大桥！拿下所有该死的据点！”兰斯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眼中闪烁着毁灭一切的狂热，“士兵的伤亡？那是必要的代价！物资消耗？后方可以再征调！那些‘无用者’有的是力气！告诉他们，不干活就没饭吃！敢反抗？格杀勿论！我要的是胜利！彻底的胜利！碾碎联盟那群臭虫！”

墨瑟看着兰斯那张因为愤怒和权力欲而扭曲的脸，听着他毫无人性地谈论着士兵和平民的生命如同草芥，心中最后一丝对联邦体制的幻想彻底破灭。他想起了前线士兵在炮火中化为齑粉的景象，想起了后方医院里堆积如山的伤兵和哀嚎，更想起了贫民窟里那些在饥饿和疾病中挣扎、在鞭打和镇压下颤抖的同胞。

会议结束后，墨瑟没有立刻离开。他驱车来到了贫民窟的边缘。眼前的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因为抗议强行征走了他们社区最后几个能劳作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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