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赵雪妮垂眼斟茶,涓涓细流从壶口注入茶杯,热气氤氲,为她眼眸染上薄雾。
“许漠,我是为了你好。”赵雪妮轻声说,“你给母亲治病,要用钱。在上海成家立业,要用钱。我和你虽然门当户对,却一分钱也给不了你。储总女儿钟意于你,是好事,这么好的婆家,你不珍惜,日后跟我在一起,贫贱夫妻百事哀,说不定还会怪我耽误了你年轻时的大好前景。”
伶牙俐齿的赵雪妮,只差没骂许漠是吃绝户的凤凰男。
许漠来之前就想到,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颜色,但还是想来找骂。
今日一见,蜕变后的赵雪妮不仅印证他猜测,言行举止更多出一份见惯世事后的豁达从容。
从东北追来上海,只为要他一句承诺的女人,忽然好似遁入空门,断情根,无爱也无恨。
许漠看了一圈赵雪妮的工作室,打理得井井有条,绿箩在墙角充分吸收阳光。
门外那么多男人排着队等待面试。
他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晕眩。
——她的世界,没有他了。
“赵雪……”许漠开口才觉喉音哑成这样。
他咳了两声,说,“赵雪妮,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浪费彼此时间,请把那片银杏叶还给我。”
赵雪妮饮茶的动作微顿。
许漠提醒:“银杏叶标本在客房的枕头下面,你搬家时一并带走了。”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赵雪妮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