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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天性使然,陈本该厌恶张氏姐妹这样的存在。但事实上,他早已对这对老姐妹生出几分亲近。当年在建成"暴风烈酒"酿酒坊、创制出几款佳酿后,他曾游历潘达利亚各地,想要深入了解这片他决心定居的土地。就在那时,他遇见了她们——两位守着被野牛人多年围困后杂草丛生的小菜园的老姑娘,主动伸出了援手。
他并未等到明确的答复,却依然帮着修缮篱笆、铲除杂草,用喷火杂技逗弄她们的曾孙辈,扫地挑水,砍柴劈薪,甚至重新铺砌了门前的石子小径。所有这些活计,他都在姐妹俩的冷眼旁观下完成——只因在那看似不悦的目光深处,他分明读到了惊诧。
他埋头苦干了许久,始终未得半句赞许。直到某天,老姐妹的声音终于首次响起。她们并非直接与他对话,也并非谈论他,只是面朝他的方向彼此交谈。年长的说:"今日倒是钓虎纹鲈的好天气。"年幼的只是点头。
陈心领神会,当即领命而去。他做得极尽周全:从海里钓起三条鲈鱼,将首尾放生,留下中间那条给姐妹,而最肥美的那条则送给难民——一位丈夫至今下落不明的渔妇和她五个幼子。
他深谙其中玄机:若献上首条,显得草率;全部奉上,又像刻意炫耀;而送上最大那条她们根本吃不完的,反倒显得不懂分寸。如此安排,恰能彰显他的体贴与周全。
陈明白,这些殷勤换不来姐妹的友谊或关照。许多游历途中结识的朋友,早会骂句"不知好歹"拂袖而去。但于他而言,这正是了解潘达利亚与未来邻居的绝佳契机。
"或许还能成为家人呢。"
若说丽丽是火金之道的典范,张氏姐妹便是水悟之道的虔诚信徒。她们更重冥思,以正义道德衡量言行——尽管依据的多半是偏狭的乡野版本。那些宏大的道德理念,对她们而言恐怕太过矫饰。
陈喜欢自诩中庸之道,认为自己兼修火金与水悟——至少他如此说服自己。不过平心而论,闯荡大千世界时他多循火金之道;而回到潘达利亚这方被锦绣山谷环绕的净土,目睹众生简朴的生活,水悟之道便再合适不过。
陈心底明白,自己真正需要逃避的正是这般思虑。问题不在于构思新的酿酒配方,而在于终有一日必须做出抉择——若潘达利亚成为归宿,若娶妻生子,冒险生涯便将终结。届时他不过是个系着围裙的快乐酿酒师,为谷物价格与农夫讨价还价,为麦酒铜板同商客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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