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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是,父亲没来得及教会塔鲁卡捕鱼。
他们第一次出海后不久,他就死了——在一次捕鱼中没能回来。一周后,海浪冲回了他船上的桅杆,没有帆,没有索具,断裂的末端支离破碎。多年后,塔鲁卡把这根桅杆截短,装在了自己的小船上。
父亲还留给她一样东西……当然,还有他们唯一一次一起捕鱼的回忆。那天,父亲给了她鱼线和鱼钩,可整整一上午,她什么都没钓到。她想用鱼叉或渔网试试,却连拿都拿不动。
“塔鲁卡!真正的渔夫需要的不是鱼钩、渔网或鱼叉,而是耐心……”
一小时后,她钓到了一条巨大的翻车鱼。她拼命想抓住它,差点从船上翻下去,父亲大笑着把她和鱼一起拽了回来。
第二天,朋友们叫塔鲁卡去放风筝,父亲独自出海了。
他再也没能回来。
塔鲁卡只能自己摸索着学习捕鱼——观察旁人,偷听谈话,尝试,犯错。最初的日子里,错误多得数不清。其他克里卡尔人不会告诉她哪里有危险的暗流,也不会指点鱼群产卵的地方。所有人都认为,教导年轻的卡卢阿卡捕鱼,是父亲才能做、也必须由父亲来做的事。只有少数几个克里卡尔人会鼓励她,给些模棱两可的暗示当建议。
“我一定会捕到一条大鱼!” 塔鲁卡一遍遍对自己说,“一定会的!”
她默念着这句咒语,踩着半融的积雪走向港湾附近隐蔽山谷中的营地。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塔鲁卡以为是奥纳阿卡又来追着她炫耀今天的渔获,连忙埋头加快脚步。克里卡尔人不擅长奔跑,但娇小的身形让她移动得更灵活。
“喂!小不点儿,等等我!”
来的不是奥纳阿卡。
塔鲁卡停下脚步转身,立刻认出了哈鲁卡沙哑的嗓音——这位老克里卡尔人曾险些溺死,自那以后她的声音就变得独一无二。作为部落最资深的渔夫之一,哈鲁卡此刻正撑着膝盖喘粗气。
"站住!" 她厉声喊道。
哈鲁卡的胡须泛着青蓝,獠牙上刻着神秘的符号。那些纹路与塔鲁卡见过的所有家族徽记都不同——据说这是伟大功绩的证明,但没人敢问具体缘由。毕竟这位长者既能用鱼矛取人性命,也能用犀利的言辞让人无地自容。
"有人跟你说过利库奥克海峡的事吗?"
"没有。" 塔鲁卡老实回答。
哈鲁卡发出不满的低吼,但年轻姑娘能感觉到怒火并非冲她而来。老渔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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