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能把他埋了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但估计他现在要是踩下油门,紧接着他的爱车就得跟不远处的树干来个亲密接触。
脑子里一片混乱。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下,试图从乱成一锅粥的思绪里冷静下来,最终以失败告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脑子抽风,让这个家伙去找桃井梨的。
今天上午接到学校来的电话那会儿,他才刚醒没多久,前一天晚上从东京回来他又忙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睡觉。
他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桃井梨入学时的档案上填了假的家庭信息,但电话还是留了一个他的号,不是工作号。
老师在那一头说得头头是道义愤填膺,他听到最后,就听明白了主要原因是桃井梨交白卷还态度嚣张。
他也觉得这种行为的确不怎么好,值得批评教育一下,但说实话,当时他听在耳朵里,实在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没怎么听进去。
因为他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刚在梦里梦见了这起事件中的小混蛋。
这梦其实很短,没什么剧情,一开始就只是桃井梨刚洗完头发,一头黑发湿着就要往被窝里钻。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这人一向如此。他喊住他,说你吹干了再睡,结果小混蛋拿他说的话当放屁,于是他只好直接把他拎了下去,给他吹头发。
梦里的知觉大抵是不如现实这么清晰,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嗡嗡得响在耳边,中原中也却觉得很安静,安静得异常。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气氛太平和而脑子都罢工了,心思很自然而然地就聚集在了这个空间里除他以外的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