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尘歌壶边缘区的农田。深根玉米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理萌穿着沾满泥土的工装靴,沿着田埂缓缓巡查。他的手指拂过玉米粗壮的茎秆,检查着那些细微的赤色纹路——那是深渊抗性的证明。
“赤穗?深根“长势喜人,沉甸甸的玉米棒子低垂着,仿佛在向土地致敬。理萌满意地颔首,这是他和团队日夜奋战的成果,也是尘歌壶存续的希望之一。
忽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山坡上的一抹异样吸引。
那是块背靠微缩璃月山岩的坡地,视野开阔得不像话。抬眼能望见中心书库的飞檐,霓裳花田的粉紫光晕,甚至A区3单元他那扇常亮着灯光的窗户。灰白色的墓碑立在晨雾中,碑上十六个字在初阳下泛着冷光:
“并肩于此,守望尘歌。火种不熄,薪尽火传。”
字体娟秀挺拔,带着古籍修复师特有的、笔锋藏锋的细腻。理萌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在空气中悬了片刻,最终落在冰凉的碑石上。这字迹……像极了静怡修复古籍时的批注笔迹,只是少了平日的温润,多了几分决绝的力度。
“理萌先生看得这般出神,是认出这字里的门道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理萌转过身,看到胡桃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往生堂的生意倒是越做越远了。”理萌淡淡地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墓碑。
胡桃走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几行字:“钟离先生说过,‘执念可为盾,亦可为刃’。有些人呐,总爱把心事刻进石头里,却不知活着的人,更该看懂那没刻出来的后半句。但说到底,执念本身没有对错,关键看持有的人怎么用。”
理萌摩挲着碑上的刻痕,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眼底却泛起潮热:“这个小书呆子……连选墓地都要盯着我的试验田。”他转身望向书库方向,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在A区3单元的窗棂上,“她既想守着这份念想,我便让这玉米田长到足以遮住墓碑的那天。”
胡桃挑眉:“不打算问问?”
“等她想说的时候。”理萌弯腰拔起碑边一株杂草,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幼苗,“现在嘛,先让‘深根’长得再结实些。”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照在理萌坚实的背影上。胡桃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墓碑,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两个别扭的家伙。“
中心书库的恒温法阵嗡嗡运转,檀香与陈旧纸张的气息缠绕着静怡的指尖。她正整理“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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