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队在河边遇到“食果人”(队员给的称呼),对方起初举着毒箭对峙,看到队员放下背包、展示带来的盐块和铜针,才渐渐放下戒备。部落巫医用一种红色浆果招待他们,酸甜可口,队员们学着对方的样子,先敬了河神再吃。临别时,巫医画了张地图,用炭笔标出“有毒的沼泽”和“可取水的泉眼”,还比划着说“再往南,有会吃人的花”(后来证实是大型捕蝇草)。这些交流被儒生详细记下,汇成《雨林部落礼俗记》。
对雨林的“不破坏”原则,意外收获了信任。有次队员们在暴雨中迷路,一个雨林部落主动收留他们,用棕榈叶搭建的长屋干爽透气。队员们发现部落用“刀耕火种”,却会在砍伐后补种树苗,便教他们用铜斧(比石斧锋利且省力),约定“砍一棵,种三棵”。离开时,部落首领送了他们一袋“雨林稻”(类似陆稻的作物),说“你们懂林子,配得上这个”。这袋种子后来被带回新明区,在农场试种成功,成了唯一从雨林“带出来”的活物。
与此同时,对南极的“远谋”也在悄然酝酿。林远在新明区的“观星台”里,与钦天监派来的天文生一起研究《四海星图》,指着最南端的空白处说:“那里应该是片冰原,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矿物,或许能让船队避开风暴。”他们根据捕鲸船的传闻,绘制了“南极初探路线图”,标注着“夏季可通航”“需备破冰工具”等设想,却在图旁注明“百年内勿轻言开发”。林远让人打造了一个“南极箱”,存放着罗盘、温度计和一封写给“后世探冰者”的信,说“等蒸汽船能破开三尺冰,再打开吧”。
这日,探险队返回新明区,带回的不是矿石,而是三十本厚厚的日志、百余张绘图和一箱子标本(全是脱落的羽毛、树皮、石头)。林远翻着日志里“橡胶林分布图”“可食用植物名录”,听队员说“雨林的河连通着大海,涨潮时能看到海豚逆流而上”,突然觉得比挖到富矿还珍贵。他让人将这些资料抄录三份,一份送京师,一份存新明区档案室,一份交给格物司,附言“待后世子孙有能力与雨林共处时,再看”。
夕阳为安第斯山脉的雪峰镀上金边,远处的亚马逊雨林在暮色中隐去轮廓,像一头安静的巨兽。林远站在观星台,望着南极方向的星辰,手里的“南极箱”沉甸甸的。他知道,探索不是征服,记录不是觊觎——对未知的敬畏,比对已知的掠夺更重要。就像印第安人懂得“砍树要留根”,大明的拓殖也该学会“给后世留路”。当雨林的秘密被妥善保管,当南极的冰原未被惊扰,这种“有所为,有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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