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言劝道,可话音未落,她一声冷哼:“消什么气!老娘没气,老娘是心疼!这栅栏是当年我男人亲手给我钉的,他走了,我还指望它给我撑门面呢。现在倒好,让他徐峰一下子给我碾成这样,这让我怎么跟人交代!”
那人只能讪讪地退回门口,不敢再说。
院子里的人都不再吭声,只是悄悄看着她,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挥着那根破栅栏,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央来回踱步。青石板地面被烈日烤得滚烫,她的鞋底“嗒嗒”响着,带起细微的尘土,光影里,她的身影仿佛被拉长成一个陌生的怪物。
贾张氏心里一阵阵发闷,像是压着一口痰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清晰地记得,徐峰小时候,还在自己门口讨过饼吃,那时他老实巴交的,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可谁能想到,长大了,这人竟然会有胆子撞栅栏?还敢对着自己瞪眼?
她抬头望了眼天,觉得太阳又高又烫,仿佛要把她心里的那点儿火气蒸得更盛。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根破木头,指尖摸着裂开的纹理,竟觉得冰凉刺骨。她恨恨地想:徐峰,你等着,这事没完,老娘跟你慢慢算账。
转过身时,几个看热闹的女人站在一旁小声说着什么:“唉,徐峰到底年轻,脾气大,跟老太太置什么气啊。”
“年轻?哈,脾气大?可你看看贾张氏平常那嘴,谁不憋屈?这回算是碰上硬茬儿了。”
“嗐,可别闹出大事儿来,这院子……本来就够乱的。”
她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麻,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又一刀。她攥紧了手里的栅栏横档,转头怒吼道:“你们这些墙头草!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要是撞你们家的东西,你们舍得不说话吗?啊?”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只有蝉声还在枝头高叫,风拂过院子,掀起一阵干燥的气息。贾张氏喘着粗气,拎着那根断木,身子微微发抖,汗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淌,衣襟湿了一片。可她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向胡同口,像是要去找下一个评理的人。
她边走,嘴里还不停念叨:“老娘今天非得让他低头不可……不低头?哼,想得美!”
她已经想好了,走到胡同口左拐三家,是老刘头,平日里爱掺和是非,人也嘴快,到他那儿去一说,准能闹得徐峰连个理都落不着。想得越多,她心里那点气劲又提起来,脚下的步子愈发快,手里那根破木头,被她攥得“咯吱”作响。
走过胡同转角时,她下意识往后瞥了一眼。院门那边,断裂的栅栏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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