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话题让他想起了那些似乎已经十分遥远的记忆。
那个模糊的身影,在他最需要庇护的年纪,为了王位,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和母亲,独自逃回秦国。
留给嬴政的,是异国他乡的颠沛流离,是“弃子”的烙印和朝不保夕的恐惧。小小的他,曾无数次在深夜攥紧拳头,质问为何能如此轻易地割舍骨血?
那个曾经相依为命、给予他短暂温暖的女人。回到秦国后,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依赖到野心,从温情到放纵。最终发展到与嫪毐的丑闻,甚至生下了两个威胁他王位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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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之乱,那场差点颠覆他一切的叛乱,背后站着的,竟是他血脉相连的母亲!
被至亲背叛的剧痛和滔天怒火,最终还是只将她囚禁于雍城,终生不复相见。
还有那个将他从赵国带回、助他登基的“恩人”,权倾朝野,视他为傀儡。
他传授知识,却也编织着巨大的权力之网,意图永远操控他。
那份名为“教导”实则“控制”的窒息感,让嬴政最终不得不赐死吕不韦,亲手斩断这最后一丝扭曲的“亲情”纽带。
恨吗?怨吗?痛吗?
自然是恨的,怨的,痛的。这些至亲之人,在他最弱小、最需要依靠的时候,给予他的不是庇护和引导,而是抛弃、背叛和利用。
正是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锻造了他如今的性格。
嬴政缓缓闭上眼。
浓密如鸦羽的长睫在冷峻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胸膛深处,似乎有某种沉重的东西在翻搅。
他并非没有感觉的石头,那些伤痛,如同陈年旧伤,早已结痂,但痂下的皮肉,终究是扭曲过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所有的波澜已归于沉寂。
“俱往矣。”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弃我者,叛我者,皆已成冢中枯骨。朕早已不是邯郸城里那个任人摆布、惶惶不可终日的稚子。”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殿外,扶苏平时处理政务的偏殿方向,此刻应已熄了灯。
但嬴政仿佛能看到那个青年伏案书写的身影,看到他眉宇间逐渐显现的与自己相似的坚毅。
以及那份自己年少时不曾拥有的、被理解和支持滋养出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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