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刑场的风也是这么吹的,只是那时的风里有血腥味,那血腥味刺鼻而浓烈,让人闻了不禁毛骨悚然。而现在,风里有薄荷的清,那清新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有艾草的苦,那苦涩的味道带着一种淡淡的回忆;还有邹善刚烤的芝麻饼的香,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能拆探测器,能变魔术,能抚平伤口,却再也不用握着刀,那曾经沾满鲜血的刀。
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惊天动地的法术都珍贵。就像此刻车窗外的长江,不急不躁地流着,那江水浩浩荡荡,奔腾不息,把所有的过往,都酿成了此刻的暖,那温暖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心田里。
第二天清晨的技术部还浸在晨雾里,邹善的工作台已经腾得干干净净。他从墙角拖出块旧船板——是上次从狼山码头捡的,边缘还留着被江水浸泡的浅痕。左手按住船板,右手攥着那把牛角柄短刀,刀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却没了半分戾气。
“嗤——”刀刃贴着木纹游走,薄如蝉翼的木片簌簌落下,在桌面上堆成小堆。邹善的胳膊肌肉随着挥刀的动作微微贲张,古铜色的皮肤下,血管像江底的暗礁般清晰。他要做蝙蝠风筝的骨架,翅骨得削得前宽后窄,弧度得像真蝙蝠展翅时的姿态——这是昨晚翻《禽鸟图谱》看来的,他总说“做东西得像那么回事”。
林夜蹲在旁边,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根细竹篾。船板边缘有处毛刺没削干净,他刚想提醒,就见邹善手腕微转,刀背轻轻一刮,毛刺瞬间消失,留下道光滑的弧线。“老爹的刀比游标卡尺还准。”林夜小声说,指尖在竹篾上一点,原本有点弯的竹篾突然自己绷直,像被无形的手捋过——他嫌用火烤太费时间,悄悄用了点法术定形。
“别总偷用魔法。”邹善头也不抬,却把削好的翅骨往他面前推了推。翅骨薄得能透光,在晨光里能看到细密的年轮,“拿着粘,竹篾要贴在木纹顺的地方,不然飞起来容易断。”他说着,另一只手抓起块船板,刀刃落下时,木屑飞得更急,很快又削出根对称的翅骨,连重量都分毫不差。
林昼抱着蓝缎带跑进来时,缎带在晨雾里飘成条蓝雾。“夏侯叔叔说要加响铃!”他把缎带往桌上一抛,缎带散开的瞬间,林夜指尖轻轻一挑,缎带突然自己缠成整齐的束,连打结的位置都和昨天魔术披风的缎带一样。“夏侯叔叔在门口呢,说铃是从老骑兵的马具上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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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杰果然站在门口,训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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