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抖,但撒种的动作依然精准。麦粒如金色的雨点落入土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人群安静下来,仿佛在见证某种神圣的仪式。
"等麦子熟了,我..."李青突然说了一半停住,改口道,"你们要记得测千粒重,西藏那边的数据比平原地区高。"
仪式结束后,李青坐在田埂边的长椅上休息。王轱辘的轮椅停在她身旁,两人静静看着忙碌的人们。智能播种机在田间匀速行进, GPS定位确保每一粒种子都在最佳位置。二十多年前他们手工播种的场景,恍如隔世。
"记得我们第一次播种吗?"王轱辘突然问,"那天下了大雨..."
李青微笑着接上:"你拖着伤腿帮我盖塑料布,结果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她伸手握住王轱辘的手,那粗糙的掌心满是老茧,却温暖依旧。
午后的阳光变得灼热。沈雅琴撑着遮阳伞走来,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两个孙子:"该回去吃药了。"
回到家中,李青靠在躺椅上小憩。王轱辘坐在床边,轻轻为她按摩浮肿的小腿。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新的亲密方式——当身体不再允许更热烈的表达,温柔的触碰便成了爱的语言。
"梨叶明天回来。"王轱辘低声说,"她把高原麦种的基因测序做完了。"
李青闭着眼点点头。自从她生病,梨叶几乎每周都从省城赶回来,带着最新的研究成果和城里买的补品。而梨生则带着妻儿直接搬回了青山村,接手了合作社的日常管理。
傍晚时分,李青的精神好了些。她坐在院子里,看王轱辘教孙子们用麦秆编小动物。老人的手指不再灵活,但耐心十足,一遍遍示范着编织的技巧。王青山学得认真,很快编出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王思远则把麦秆撒得到处都是,咯咯笑着看爷爷弯腰去捡。
沈雅琴端来熬了整天的参鸡汤,金黄的汤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趁热喝。"她简短地说,但眼神柔软。自从李建国走后,这位曾经优雅强势的女性变得更加内敛,把所有的爱都化作了无声的照顾。
李青小口啜饮着鸡汤,突然说:"妈,我想把'青山麦'的培育笔记整理出来,留给梨叶。"
沈雅琴的手顿了顿:"明天我帮你。"
夜幕降临,王轱辘帮李青洗漱更衣。这些曾经稀松平常的亲密,如今都成了珍贵的仪式。他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梳理她稀疏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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