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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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李青平静地截断她的话,将平板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是青山村的实时监控:智能温室群在暮色中亮如星河,菌生和团队在实验室欢呼雀跃,更远处的山坡上,晚风掀起层层麦浪。
“这是轱辘半辈子打拼的地方。”李青滑动屏幕,出现双胞胎咯咯笑的视频,“这是他的根。”
露西的脸瞬间苍白。王轱辘缓慢而坚定地摘下衬衫口袋的干花,放在餐桌中央:“谢谢你的照顾,露西。但我的家,我的命,都在那片麦田里。”
次日清晨,李青在门廊发现一个草编小盒。里面是那枚银色尾戒,下面压着露西的字条:“祝你们幸福。P.S.按摩手法已录入智能理疗仪。”
去机场的路上,王轱辘望着窗外的牧场沉默许久。李青忽然开口:“其实她挺适合你,年轻有活力。”
王轱辘转过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笑意:“二十年前暴雨冲垮大棚,你趟着泥水帮我扛抽水机的时候,露西还在玩洋娃娃呢。”他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有些债,得用一辈子还。”
飞机穿越云层时,李青收到菌生的加密邮件。附件里是地热温室的全套设计图,标题写着:“献给王总的回家礼。”王轱辘凑过来看,手指划过复杂的结构图,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的少年。
“这小子……”他喃喃道,“把喷淋系统和地热管耦合了!我怎么没想到!”
舷窗外,新西兰的海岸线渐渐模糊。王轱辘忽然从贴身口袋掏出个小布袋,倒出两粒麦种——那是临行前从青山村试验田摘的。
“到家就种上。”他将种子包好,像藏起稀世珍宝,“让孙子们看着它抽穗。”
李青闭上眼。三万英尺高空下,地球另一端的村庄正迎来黎明。智能温室的顶棚在晨光中流转着淡蓝色光晕,自动化农机驶出仓库,菌生揉着通红的眼睛核对数据,梨叶在晨会上展示西藏项目的规划图。更远的山坡上,那片被七叔公称作“希望田”的土地里,新一茬麦苗正悄然破土。
她知道,那里有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有用岁月浇灌的深情,更有生生不息的未来。而他们,终将回到那片深爱的土地,如同候鸟归巢,如同麦种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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