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宝剑,高高举过头顶。
“吉时到,承恩露,赐福米!”
宝剑挥下的瞬间,五彩绳结被斩断,那高悬在塔顶的彩球犹如被吹散的蒲公英般四散开来,里面的东西也随之倾泻而出。细碎声响听起来比土还沉、比水还急,白花花、亮莹莹的米堆倾泻而下,欢呼与喧嚣声如山洪般爆发,声浪、人浪一道接着一道向前涌来,直奔祭台而去。
龙枢郡守樊大人是不是疯了无人知晓,可眼下九皋城里的人群无疑已失去控制。
如果说守器街的回春汤是七文钱的盼头,那此刻这不要钱的福米便是所有人的希望。他们不知晓那米中血腥肮脏的秘密,更不知晓这祥和喜庆氛围下的灾难与恐怖,一个个怀揣着感恩的心来到这里,只为求得接下来半月的口粮,而那“观戏之人”无耻利用了他们这点微小愿望,将要借此将灾难的种子散播出去。
焦头烂额的小将们试图将拥挤的人群疏导向四周街巷,可局面早已不在所有人的控制范围内,人群如开闸泄处的洪水江祭台四周每一处缝隙堵死、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离得近的高举双手只恨不能长高几寸,离得远些的便拼命先前挤去,只将整个祭台一起撼动。
守在祭台上的衙差望着潮水般涌来的人群,舌头因惊惧而开始打结。
“这、这怎地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不是说好由咱们派米的吗?”
他的质问无人有心回答,那军司马赵大人抽出刀剑站上高处大喊大叫着,试图稳住局面,然而那点声量甚至来不及散出五步远便被吞没,而祭台上的祭司连带着那些伶人仍在疯狂舞动着,像是在举行一场蛊惑人心的邪恶仪式。
那祭司是丁先生的人,他早就觉得那文弱书生看着有鬼,眼下这番局面也当真是开了眼了,赵大人暗骂一声跳上离得最近的屋顶,竟撂下这烂摊子遁走了。
派米的衙差们见状更加慌了神,当下争先恐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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