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踩着戏台上一切可以落脚的东西,甚至是身边之人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向上爬去,寄希望可以从高处逃离。木板搭成的戏台承受不住这数十人的重压,正中的木板向下弯折、发出可怕的声音。
“快停下!戏台要塌了……”
秦九叶边喊边要冲上前,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抓住。她从来不知道一介书生竟能有这般骇人的力气,下一刻只听一声闷响,戏台正中木板裂开来、露出一个大洞,那些叠罗汉般爬到高处的人纷纷跌落,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咔嗒,咔嗒。
熟悉的声音从那黑漆漆的洞口传来,秦九叶脖子后的汗毛顿时根根竖起。她终于知道郡守府衙那些被咬伤的衙差都去了何处,而曹进帮着丁渺运出府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人看到一个盒子便会想要打开它,这是亘古不变的一种原始冲动。”丁渺的声音紧贴着她响起,抓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你若了解这些冲动,便能轻而易举搅动人群,让他们像争食的鱼群一样凭你调动左右。或者归根结底,我们同那些鱼群也没什么分别。”
当初公子琰是如此,一个月前的樊统是如此,此刻这混乱的人群亦是如此。
戏中不甘的渔人打开了装有秘方的宝匣,戏外贪生的人群亲手放出了被封禁的怪物。
渔人投谒,愚人投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