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外装病讨粥、在钵钵街上一边乞讨一边扒窃的混混不一样了。
同情可以换来一碗粥、一块饼、一席容身之所、甚至几两碎银,但却往往要人祭出尊严。
这些年她不也是如此么?虽然她自嘲是个无利不图的奸商,但实则真正的奸商混得可比她好多了。她只是个常常身处困局之中、又不肯为自己那一点尊严低下头的普通人罢了。
其实,他和她也算是一路人。
她往前走近些,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然后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他的脸。
黑暗中,少年被雨水打湿的眉眼颜色浅淡,加上那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使得他的面容像一幅画在宣纸上却被打湿的工笔,就连轮廓似乎也能一瞬间化在了雨中。
“你叫什么名字?”
“李樵。”他抿了抿唇角,一字一顿道,“瓜田李下的李,渔樵耕读的樵。”
秦九叶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才下定决心般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