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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头颅滚落在脚边,微张口中是一截割断的舌根。
她早已口不能言,无法申辩。
郡主身死次日,天子论功行赏,陆敬祯成了安国公,天子意欲将平阳公主下嫁。
大婚当天,亦是豫北侯府老弱妇孺流放之日。
他让人卸了马车,跌跌撞撞骑马追去,他从马上跌落数次,连流放队伍都没遇到,简直可笑至极。
他徒步追了整整十日,依旧不见踪迹,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
救下他的是一位不入世的道士。
他没回郢京,跟着那位道士去了那个寂寂无名的宗门。
他在那修习六年,他要亲自接回将军夫人和小世子,归还豫北侯府所有光辉荣耀,再去郡主墓前以死谢罪。
床尾的炭火发出噼啪声响,火星四溅。
定定盯着床顶的青年似终于缓缓回过神,白玉面容附着大片冷汗,发梢挂着分明汗珠,发鬓脖颈一片黏腻,那颗藏匿于胸膛的心脏正疯狂跳动。
是梦吗?
大概是个梦。
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惨烈,即便在梦醒后的此刻,内心惊惧仍未消退。
高热带来的无力俱已消散,虚软身体里却像是涌过磅礴之力,奔腾延绵之势不减,室内炭火熏香交织,连漂浮在空气里的混杂药味都显得周遭无比烦闷,令人呼吸不顺。
陆敬祯本能将手掌一翻,只听“吱呀”一声,前方紧闭窗户瞬间半开。
清风裹着清凉送入内室,直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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