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裂痕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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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彦的目光越过他花白的头发，落在他身後墙角一个略显怯懦的中年妇nV身上，应该是陪同的家属。

她正焦虑地搓着双手。

裴昭彦的视线在家属身上停留了片刻，非常自然地开了口，语气平稳无波，依旧是专业的医嘱腔调，却少了惯常的催促感：「家属如果担心，可以在门外走廊稍坐。那边有饮水机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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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与既往风格截然不同的话，「会有点时间。」

妇nV连连点头，感激地看了裴昭彦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老人紧绷的神情也略微松懈了些许。

裴昭彦这才拿起病历：「我们开始，慢慢来。」他翻开纸页，语速沉稳清晰，却明显放缓了节奏，逐项解释指标，讲解方案选择的利弊，连家属可能存在的疑虑都提前预判并加以说明。

每一个术语的解释都力求用最朴实的语言。当发现老人因听力稍弱而侧身倾听时，他甚至稍稍提高了音量，并不自觉地向老人方向靠近了半个身位，确保对方听清关键讯息。

诊疗过程依旧高效、专业，但冰冷锋利的齿轮间，似乎被注入了一种无形的润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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