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她也姓刘一样。
刘向阳被从小宠到大,可不怕他妈。他吼的比他妈声音还大:“新社会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我的革命伴侣,我自己选!”
陶科长眼前发黑,差点没当场厥过去,她气急败坏:“我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那丫头片子是个什么条件,又不是我们厂子弟,还是个临时工,能有什么出息?她跟了你,是老鼠掉进米缸里,我们家可要被拖累的。”
刘向阳打小没缺过吃穿,根本不当回事。
再说了——
“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爸是运输公司的驾驶员,开黄河大车的,光口粮定量就有42斤,工资比你高。她家条件差哪儿了?”
“那也不行!外面的,再好也帮不上忙。你听妈的,像那个丰家的姑娘,跟你一样工农兵大学生,家里还有轻工业局的领导,你跟她,才能进步……”
“我不要!”刘向阳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妈的推销,“我就要我自己相中的。”
母子俩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哼哼地不欢而散。
叶菁菁还挺欢快的。
她一下午喝了两搪瓷缸绿豆汤,吃了一根盐水冰棒,上了一次厕所,就听到了下班的敲铃声。
大家二话不说,赶紧冲到更衣间换下衣服,然后端起自己盆,马不停蹄跑去澡堂。
这也算纺织厂的一道风景线,不太美好的风景线。
纺织车间常年高温,人在机器面前跑来跑去,一身的汗。
而且棉絮飞舞,一天下来,浑身沾满毛絮。哪怕带着口罩,鼻腔和眼睛也全是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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