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得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是极致的暖色。
而就在这暖色之下,萧河望见一张苍老许多的脸庞,以及萧百声两鬓清晰可见的白发。
萧河紧抿着唇,生怕从自己的口中泄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样的场景,前世也不知道梦过多少回。
又有多少回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如果他能早一点知晓天武帝的冷血与狠毒,如果他能更早懂事一些,不执意要与时钊寒成亲,又或者奔赴役关的不是萧野而是他,又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所有的悔恨无渡,化作恶鬼每次午夜梦回之时,将他拖入无边的地狱之中。
父亲的死,大哥被砍下的头颅,以及死无全尸的萧野,它们绘制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萧河的心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住,收拢再收拢,直至疼痛的无法呼吸。
“五郎,过来。”
萧百声看着明明近在咫尺的小儿子,却忽而觉得他是那么的遥远。
这一阵心悸来的太突然,又太过猛烈,好似一种不详的预感或是暗示。
即便是他征战多年,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萧百声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脸上露出一些笑,伸手冲自己的小儿子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