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雌雄莫辨,却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太子。”
明如晦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同样坐下来,神情很淡:“为什么换了声音?”
墙上的影子歪了下头。天道没有要隐瞒的意图,语气平平:“听说你喜欢小孩。”
孩童的嗓音脆生生的,青涩又柔软,和郁危小时候很像。但在它口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漠然和高高在上的冰冷,有一种极度诡异的割裂感。明如晦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平静道:“很拙劣。”
天道若有所思地说:“是吗,不像你的徒弟吗?”
“他现在已经知道你瞒着他的事情了。”它说,“太子,你瞒了很久,是很害怕他知道吗?因为他一旦了解你曾经手刃至亲、冷血无情的过往,就会有了惧怕,而与你渐行渐远,是吗。”
天道的语气理所当然,它洞悉天地万物、自然规则,从没有什么会跳脱它的掌控。然而面对它不容置疑的笃定,明如晦只是垂着眸,很轻地拨了一下灵丝,语气淡然道:“只是不想再让他做噩梦了。”
“……”
天道反应了一会儿,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件事的意义在哪里。它很快认定这只是一个借口,于是说:“你现在还是把他的伤势转移到自己身上吗?”
明如晦静静看了它一眼,没回答。
“难怪,按理说他撑不了这么久。”天道自顾自道,“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这么喜欢你的这个徒弟。几百年前是这一个,几百年后还是这个。”它有些不解,声音却依旧毫无情绪,“从前他被恶神控制,你把恶神封印在地底,却把他送进轮回。现在又把他带到昆仑山,让我接近不了。他死后变成鬼,你也要换一个身份自作主张去找他,为的就是瞒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