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正合他的心意,郁危屈尊纡贵点了头:“可以。”
勉强打起精神和谢无相说了几句,不知是不是错觉,脑袋越来越重了。他揉了揉眉心,话音却无可回转地低了下去:“……你怎么三个脑袋?”
谢无相耐心道:“是你眼花了。”
眼花是不可能的,他看人用的是神识,又不是用眼睛。除非是他的神识不清醒了。
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谢无相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到了。郁危晃了晃脑袋,有些站不稳。
圆月快要升到头顶,子时将至。
“你是不是困了。”谢无相垂眸看着他,语气像关心,面上却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甚至习以为常,“困了就睡,歪歪。”
郁危费劲睁大眼,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不对劲。他不太清醒神色朦胧地盯了谢无相一会儿,半晌,慢慢地伸手,摸向自己颈后。
一纸符咒,正牢牢贴在他后颈上,纹丝不动。
符咒的主人负手而立,神态自若。
“……”
所谓阴沟里翻船也不过如此。郁危的思绪短暂地断了几秒,有些想不通他是什么时候将符纸贴上来,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在他靠近的时候无缘无故放松了警惕。
其实并不难想到。刻意的接近,莫名其妙的对话,明明处处都是疑点,他也不是没有防备过,但那根紧绷的弦总会离奇地松懈下来。
这样的伎俩从前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不熟悉、不相信的人,哪怕是邵挽或者村长,都不会这样令他毫无防备,陷入被动。
郁危压抑着被欺骗的火气,神色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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