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村子,为什么会有一尊明如晦的神像?如果是村民所建,那为什么长久以来都无人问津、破败至此?
这个庙,是谁建的?
越来越多的疑点浪潮般卷来。郁危想得出神,听见身侧一阵窸窣轻响,谢无相不知何时将外衣穿上了,又不知何时靠近在他身边咫尺的位置。
他抬头,透过屋顶的破洞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
郁危回神,问:“什么?”
谢无相笑笑:“子时要到了。”
“日月轮升,新旧交替。这个时候,邪炁的力量是最弱的,是封印的最好时机。”
郁危了然:“要封印了么?”
谢无相顿了顿,道:“不急。”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郁危的眼睛,声音也放得很轻。不知怎的,郁危浑身涌上一阵汹涌的倦意,拽着他的心神都往下沉去。
谢无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歪歪。”
他的发音有些奇怪,带着微微的气音,将咬字模糊了一瞬,变得很有特色,听上去像是哪里的古语亦或方言。只是从他口里说出,拗口或怪异的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悦耳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郁危有些听不清他说的是“危危”,还是“乖乖”,或者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字眼——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他蹙起眉:“什么?”
他这严肃的样子不知怎么戳中了谢无相,对方笑了,又叫了一遍:“歪歪。”
“这是我故乡的话。”这次没等郁危问,他就很自然地说,“是用来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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