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跪倒在地上,却依然执着地伸着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一般。
薄子夏站在一边,她分明明白眼前这就是灭门的仇人,现在仇人将死,血腥味在湿冷的空气中散开,她却没有什么快意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白袖萝的笑容太为惨淡,薄子夏除了震惊之外,心中只余一片茫然。
“白瑜……”婆雅稚轻轻念着,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是你来接我了,二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眨眼二十年都过去了……”
大概是婆雅稚弥留之际将白袖萝当成了白瑜,并非有幽魂造访,薄子夏却觉得有阵阴风从头顶上掠过去,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到此为止。”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凌令灵走上前,口中念念有词,蹲下身,握住婆雅稚扶住胸前刀柄的那只手,将刀刃用力往里一推。
满室的烛火骤亮,随后又暗了下去,烛影在墙上摇晃出可怖的影子。婆雅稚口中涌出了深红色的血,眼睛大睁着仿佛要看清楚什么,最终还是逐渐地失了神采,手从胸口滑落下去,上面全是鲜血。
乾达婆叹了一声,慢慢走过来,打量着婆雅稚的尸体。
“其实,他一直都待我很好。他将我当做白瑜是真,待我好却也是真。”她的手掌从婆雅稚脸上抚过,为他阖上眼睛,又将深红色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了婆雅稚的身上,将他的脸遮住。白袖萝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薄子夏有些担心她,不知道是不是白袖萝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
乾达婆走到白袖萝的身边,也不管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就将白袖萝抱在怀里,极为怜惜地抚着她垂在肩上的长发。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白袖萝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如同从蜡烛火焰上轻轻拂过去的微风,转瞬即逝。
“就是如我现在这样的感觉。为她的一举一动而挂心伤神。”乾达婆为白袖萝将一绺刘海拨在耳后,附在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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