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手中的灯,两人并肩站着。薄子夏从腰间拔出刀来,借着一点微弱的灯火紧张地盯住那人的身影。风似乎制约了他的速度和力度,但是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想要闯进风墙。薄子夏用三指加紧了刀柄,大致估算了一番,忽然发力,将手中的刀如飞镖一般掷了出去。
她听到铁器相碰的声响,火花砰溅而出,狂风骤止。薄子夏转过头去看合德,见她已经将风灯放了下来,火苗熄灭,月光从头顶的树枝缝隙间洒下来,雪地反射出清冷的光辉。
不远处有一个人仰躺在地上,胸口被薄子夏的短刀击中,血从他身下不断涌出来。薄子夏着急地要走过去查看,合德拦住她:“且慢。”
合德蹲下身,手轻轻挑起一段银丝。薄子夏这时才注意到,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琴弦拦在两棵树中间,绷得很紧。如果薄子夏贸然迈步过去,难免会割破皮肤。她想起早上死的那名吐蕃小伙子,也许这黑衣人是凶手,但他又是什么来头?
“这上面恐怕涂了□□。”合德捻了捻那琴弦,又抓起一把雪擦手,“哪怕只是被划伤一点,都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