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若真这么想,为什么不去问舍脂?”白袖萝低声说。
乾达婆突然停下了脚步,白袖萝走出一步,才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不走?”
话音未落,乾达婆突然扔下手中的伞,双臂伸开,将白袖萝紧紧抱住。白袖萝挣扎了两下,气恼地低声说:“这路上来往的还有行人,你也不怕被人给瞧见?”
“管他们呢,我高兴。”
白袖萝垂下眼睫,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怪我?私自潜入修罗道中去,而且还……”
乾达婆微笑起来,一手抚摸着白袖萝冰冷的面庞,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怪你。只要你觉得你应当去做,那就去做,别让自己后悔。毕竟,你活不了多久了。”
白袖萝没有说话,她避开乾达婆的目光,又不留痕迹地侧过脸。雪花落到乾达婆的睫毛上,她的眼中仿佛含着泪一般:“袖萝,如果我救不了你,你会怨我吗?会恨我吗?”
白袖萝摇了摇头:“我不会怨你,这都是命。”
“我乾达婆不伏任何人管,却合着怕十殿阎王。我知道,过不了多久,阎王就要把你的魂给勾了走。既然我救不了你,不如此时尽情享乐,一刻胜十年。”乾达婆将下巴垫在白袖萝的肩膀上,喃喃道,“袖萝,不要怪姐姐。我们姓白的都是这命,改不得,也强求不得。”
“我认命。倒是你,好好的乱发什么疯。”白袖萝叹口气。然而她终究也回抱住乾达婆,半阖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乾达婆身上的温暖。檀香在风雪中沉淀,变得无味;弃掷路面的纸伞,慢慢积了层薄雪。
合德匆匆在修罗道的走廊中跑着,半步也不敢停。她轻车熟路地穿过狭窄的暗道,绕过一个又一个逼仄的转弯,直到至一段向下的台阶前,合德才放缓了脚步。她的眼睛在黑暗中能够视物,便没有提风灯,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