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为那女孩的“自我”在嘲弄。
“稿子写得不错,”林樾枫侧头去看那女孩,她这时候正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听着广场上和车内收音机同步传出的演讲,二者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差,听起来就像那女孩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声,”斯蒂芬妮写的吗?“
“我相信大部分是她写的,可能别人会进行一些润色。”那女孩将双手垫在后脑勺,望着漆黑的车顶。
“谁会给斯蒂芬妮润色演讲稿?”林樾枫问。
“安洁琳的亡灵。”那女孩说。
她也转过头,和林樾枫对视。与其说她在看着林樾枫,不如说她的目光已经越过林樾枫,看向一望无垠的黑暗。
演讲仍然在继续。
“我们试图反抗这一切。我们要生存,我们要自由地、有尊严地生存着。当我们反抗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什么?独立党人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所看到的,是政府无耻的搜捕、连坐和屠杀。市民们,也许你们也有亲友熟人被警察逮捕,理由是他们和独立党人有勾结。但他们是无辜的,你们一定清楚。难道我们就这样沉默地被他们全部杀死吗?我们要活着!我们要像一个人那样,有尊严地活着!“
那女孩忽然伸手关掉了收音机,然后她打火发动了汽车。她起步太猛了,以至于车子还熄了一次火,不过很快她就顺利地沿着城市道路一路狂奔。风从车窗吹进来,将那女孩的头发呼啦啦全部卷起来,她的发型彻底是毁了,现在所有的头发都试图贴在她美丽的脸上。